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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绛经典语录_杨绛名言句子

日期:2015年09月21日 分类:经典语录

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你的问题主要在于读书不多而想得太多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

一个人经过不同程度的锻炼,就获得不同程度的修养、不同程度的效益。好比香料,捣得愈碎,磨得愈细,香得愈浓烈。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故人笑比中庭树,一日秋风一日疏。

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站在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婚姻也罢、事业也罢,人生的欲望大都如此。

他发愿说:“从今以后,咱们只有死别,不再生离。”

少年贪玩,青年迷恋爱情,壮年汲汲于成名成家,暮年自安于自欺欺人。人寿几何,顽铁能炼成的精金,能有多少?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我曾做过一个小梦,怪他一声不响地忽然走了。他现在故意慢慢走,让我一程一程送,尽量多聚聚,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这我愿意。送一程,说一声再见,又能见到一面。离别拉得长,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的愈远,愈怕从此不见。

父亲说,没什么该不该,最喜欢什么,就学什么。我却不放心。只问自己的喜爱,对吗?我喜欢文学,就学文学?爱读小说,就学小说?父亲说,喜欢的就是性之所近,就是自己最相宜的。

世态人情,比明月清风更饶有滋味;可作书读,可当戏看。书上的描摹,戏里的扮演,即使栩栩如生,究竟只是文艺作品;人情世态,都是天真自然的流露,往往超出情理之外,新奇得令人震惊,令人骇怪,给人以更深刻的效益,更奇妙的娱乐。惟有身处卑微的人,最有机缘看到世态人情的真相,而不是面对观众的艺术表演。

“我不要儿子,我要女儿──只要一个,像你的。见她之前,从未想结婚;娶她之后,我从未后悔

人间不会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杂着烦恼和忧虑,人间也没有永远。

惟有身处卑微的人,最有机缘看到世态人情的真相。一个人不想攀高就不怕下跌,也不用倾轧排挤,可以保其天真,成其自然,潜心一志完成自己能做的事。

上苍不会让所有幸福集中到某个人身上,得到了爱情未必拥有金钱;拥有金钱未必得到快乐;得到快乐未必拥有健康;拥有健康未必一切都会如愿以偿。知足常乐的心态才是淬炼心智、净化心灵的最佳途径。一切快乐的享受都属于精神,这种快乐把忍受变为享受,是精神对于物质的胜利。这便是人生哲学。

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于是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碰到困难,我们一同承担,困难就不复困难;我们相伴相助,不论什么苦涩艰辛的事,都能变得甜润。我们稍有一点快乐,也会变得非常快乐。

人能够凝炼成一颗石子,潜伏见底,让时光像
水一般在身上湍急而过,自己只知身在水中,不觉水流。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我们的爱情到这里就可以了,我不要它溢出来

刚开始是假装坚强,后来就真的坚强了。

一个人不想攀高就不怕下跌,也不用倾轧排挤,可以保其天真,成其自然,潜心一志完成自己能做的事。

在大的时代里,个人正如一叶扁舟,唯有随波逐流,偶尔的讽刺、同情,但人也只能平静地一步步走向坟墓而已。命运于此,并不是一个悲剧,不过是巨大的讽刺。

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我在中学背熟的古文“天下一致而百虑,同归而殊途”还深深印在脑里。我既不能当医生治病救人,又不配当政治家治国安民,我只能就自己性情所近的途径,尽我的一份力。如今我看到自己幼而无知,老而无成当年却也曾那么严肃认真地要求自己,不禁愧汗自笑。不过这也足以证明:一个人没有经验,没有学问,没有天才,也会有要好向上的心——尽管有志无成。

我只是一滴清水,不是肥皂水,不能吹泡泡

我向来以为自己是个随和的人,只是性情有点孤僻,常闷闷不乐,甚至怀疑自己有忧郁症,并且觉得自己从出世就是个错,一言一行,时候回想总觉得不当。我什么都错。为什么要有我这个人呢?

他已骨瘦如柴,我也老态龙钟。他没有力量说话,还强睁着眼睛招待我……他现在故意慢慢儿走,让我一程一程送,尽量多聚聚,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这我愿意。送一程,说一声再见,又能见到一面。离别拉得长,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得愈远,愈怕从此不见。

离别拉得长,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得愈远,愈怕从此不见。

"见她之前,从未想结婚;娶她之后,从未后悔娶她" 钱钟书与杨绛的一世情缘
我第一次和钟书见面是在1932年3月,他身着青布大褂,脚踏毛底布鞋,戴一副老式眼镜,眉宇间蔚然而深秀。见面后老钱开始给我写信,约我到工字厅相会。见面时,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有订婚。”而我则紧张的回答:“我也没有男朋友。”于是便开始鸿雁往来,越写越勤,一天一封,以至于他放假就回家了。我难受了好多时。冷静下来,觉得不好,这是fall in love了。

消失于众人之中,如水珠包孕于海水之内,如细小的野花隐藏在草丛里,不求“勿忘我”,不求“赛牡丹”,安闲舒适,得其所哉。一个人不想攀高就不怕下跌,也不用倾轧排挤,可以保其天真,成其自然,潜心一志完成自己能做的事。

唯有身处卑微的人,最有机缘看到世态人情的真相

常言“彩云易散”,乌云也何尝能永远占领天空。乌云蔽天的岁月是不堪回首的,可是停留在我记忆里不易磨灭的,倒是那一道含蕴着光和热的金边。

我甘心当个“零”,人家不把我当个东西,我正好可以把看不起我的人看个透

少年贪玩,青年迷恋爱情,壮年汲汲于成名成家,暮年自安于自欺欺人。人寿几何,顽铁能炼成的精金,能有多少?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惭愧常使人健忘,亏心和丢脸的事总是不愿记起,因此也很容易在记忆的筛眼里走漏的一干二净。

所谓穷,无非是指不置办家产,自食其力,自食其力是没有保障的,不仅病不得,老不得,也没有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干自己喜欢或专长的事。

据说,朋友的友情往往建立在互相误解的基础上。恋爱大概也是如此。

一个人经过不同程度的锻炼,就获得不同程度的修养、不同程度的效益。

钟书这段时期只一个人过日子,每天到产院探望,常苦着脸说:“我做坏事了。”他打翻了墨水瓶,把房东家的桌布染了。我说,“不要紧,我会洗。”“墨水呀!”“墨水也能洗。”
他就放心回去。然后他又做坏事了,把台灯砸了。我问明是怎样的灯,我说:“不要紧,我会修。”他又放心回去……(此间省略若干)
我说“不要紧”,他真的就放心了。因为他很相信我说的“不要紧”。
我住产院时他做的种种“坏事”,我回寓后,真的全都修好。
钟书叫了汽车接妻女出院,回到寓所,他炖了鸡汤,还剥了碧绿的嫩蚕豆瓣,煮在汤里,盛在碗里,端给我吃。钱家的人若知道他们的“大阿官”能这般伺候产妇,不知该多么惊奇。

我记得从前看见坐海船出洋的旅客,登上摆渡的小火轮,送行者就把许多彩色
的纸带抛向小轮船;小船慢馒向大船开去,那一条条彩色的纸带先后迸断,岸上就
拍手欢呼。也有人在欢呼声中落泪;迸断的彩带好似迸断的离情。这番送人上干校,
车上的先遣队和车下送行的亲人,彼此间的离情假如看得见,就决不是彩色的,也
不能一迸就断。

“假如说,人事有灵性、有良知的动物,那么,人生一世,无非是认识自己,洗练自己,自觉自愿地改造自己,除非甘心于禽兽无异。但是这又谈何容易呢。”

我是一个老人,尽说些老话,对于时代,我 是一个落队者,我没什么良言贡献给现代婚姻,只是 在物质至上的时代潮流下,想提醒现在的年轻人,男女结合的最最重要的是感情,是双方互相理解的程 度,理解深才能互相欣赏和吸引,才能互相支持,互 相鼓励,才能两情相悦,门当户对以及其它,并不重要。

肉体包裹的心灵,也是经不起炎凉,受不得磕碰的

人虽然渺小,人生虽然短促,但是人能学,人能修身,人能自我完善,人的可贵在人自身。

我们读书,总是从一本书的最高境界来欣赏和品评。我们使绳子,总是从最薄弱的一段来断定绳子的质量。坐冷板凳的呆子,待人不妨像读书般读;政治家或企业家等也许得把人当作绳子使用。

我使劲咽住,但是我使的劲儿太大,满腔热泪把胸口挣裂了。

希望的事,迟早会实现,但实现的希望,总是变了味的。

夫妻该是终身的朋友,夫妻间最重要的是朋友关系,即使不是知心的朋友,至少也该是能做伴侣的朋友或互相尊重的伴侣。情人而非朋友的关系是不能持久的。夫妻而不够朋友,只好分手。

“我只怕人不如书好对付。他们会看不起你,欺负你,或者就嫉妒你,或者又欺负又嫉妒。…”

我抚摸着一步步走过的驿道,一路上都是离情。

创作的一个重要成分是想象,经验好比黑暗里点上的火,想象是这个火所发的光;没有火就没有光,但光照所及,远远超过火光点儿的大小。

是的,这类的梦我又做过多次,梦境不同而情味总相似。往往是我们两人从一个地方出来,他一晃眼不见了。我到处问询,无人理我。我或是来回寻找,走入一连串的死胡同,或独在昏暗的车站等车,等那末一班车,车也总不来。梦中凄凄惶惶,好像只要能找到他,就能一同回家。

“我没有办法。我看这就是没有办法的事。丑人也许会承认自己丑,笨人也许会承认自己笨,可是,有谁会承认自己不好吗?——我指的不是做错了事‘不好’,我不指’过失和错误‘,我说得’不好‘就是’坏‘。谁都相信自己是好人!尽管有这点那点缺点或错误,本质是好人。认识到自己的不好是个很痛苦的过程。我猜想圣人苦修苦练,只从这点做起。一个人刻意修身求好,才会看到自己的不好。然后,出于羞愧,才会悔改。悔了未必就会改过来。要努力不懈,才会改得好一点……“

我在融洽而优裕的环境里生长,全不知世事。可是我很严肃认真地考虑自己“该”学什么。所谓“该”,指最有益于人,而我自己就不是白活了一辈子。我知道这个“该”是很夸大的,所以羞于解释。父亲说,没有什么该不该,最喜欢什么,就学什么。我却不放心。只问自己的喜爱,对吗?我喜欢文学,就学文学?爱读小说,就学小说?父亲说,喜欢的就是性之所近,就是自己最相宜的。

假如“心如明镜台”的比喻可以借用,她就要勤加拂拭,抹去一切尘埃。

爱情是不由自主的,得来容易就看得容易,没得到的,或者得不到的,才觉得稀罕珍贵。

你的问题在于读的太少而想的太多。

声名,活着也许对自己有用,死后只能被人利用了。

我想到解放前夕,许多人惶惶然往国外跑,我们俩为什么有好几条路都不肯走呢?思想进步吗?觉悟高吗?默存常引柳永的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们只是舍不得祖国,撇不下“伊”——也就是“咱们”或“我们”。尽管亿万“咱们”或“我们”中人素不相识,终归同属一体,痛痒相关,息息相连,都是甩不开的自己的一部分。

我常奇怪,为什么有人得了我父亲的帮助,感激得向我母亲叩头,终身不忘。为什么有人由我父亲的帮助得了一千多亩好田,二十年后居然没忘记她所得的便宜;不顾我父亲老病穷困,还来剥削他的脑力,然后用两个汤团来表达她的谢意。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异竟这么大?

“她的条件并不苛刻,只是很微妙。比如说,她要丈夫对她一片忠诚,依头顺脑,一切听她驾驭。他却不能是草包饭桶,至少,在台面上要摆得出,够得上资格。他又不能是招人钦慕的才子,也不能太年轻,太漂亮,最好是一般女人看不上的。他又得像精明主妇用的老妈子,最好身无背累,心无挂牵。”

上苍不会让所有幸福集中到某个人身上,得到爱情未必得到金钱,拥有金钱未必拥有快乐,得到快乐未必拥有健康,拥有健康未必一切都如愿以偿

“少年贪玩,青年迷恋爱情,壮年汲汲于成名成家,暮年自安于自欺欺人。 ”

其实,如果不想干人世间所不容许的事,无需仙家法宝,凡间也有隐身衣;只是世人非但不以为宝,还惟恐穿在身上,像湿布衫一样脱不下。因为这种隐身衣的料子是卑微。身处卑微,人家就视而不见,见而无睹。

我心上盖满了一只一只饱含热泪的眼睛这时一齐流下泪来。

失败的诗人往往成为愠怒的批评家,正如劣酒能变好醋

几年过去了,我渐渐明白: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一个不幸者的愧怍。

姚宓的眼睛亮了一亮,好像雷雨之夕,雷声未响,电光先照透了乌云。

我国是国耻重重的弱国,跑出去仰人鼻息,做二等公民,我们不愿意。

“人的那点灵光,也微弱的只够我们惶恐 地照见自己多么愚暗。人的智慧自有打不破的局限,好比猫儿的聪明有它打不破的局限。”

愿变成一块石头,守望着我已经看不见的小船。

成天坐着学习,连“再教育”我们的“工人师父”们也腻味了。有一位二十二三岁的小“师父”嘀咕说:“我天天在炉前炼钢,并不觉得劳累,现在成天坐着,屁股
也痛,脑袋也痛,浑身不得劲儿。”显然炼人比炼钢费事;“坐冷板凳”也是一项苦功夫。

我双手烤着
生命之火取暖;
火萎了,
我也准备走了。

背生字,做习题,一天不得间断,因为学习语言,不进则退。

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

彦成摇摇头说:“我只是觉得这种“洗澡”没用——百糟蹋了水。”“认识到自己的不好是个很痛苦的过程。一个人可以修身求好,才会看到自己不好。然后,出于羞愧,才会悔改。悔了未必就会改过来。要努力不懈,才会改得好一点点。现在咱们是在运动的压力下,群众帮助咱们认识自己这样不好,那样不好,没法抵赖了,只好承认。所谓自觉自愿是逼出来的。逼出来的是自觉自愿吗?”

再过几天
是默存虚岁六十生辰,我们商量好:到那天两人要吃一顿寿面庆祝。再等着过七十
岁的生日,只怕轮不到我们了。

车过了“蔚然而深秀”的琅玡山,窗外逐渐荒凉,没有山,没有水,没有树,没有庄稼,没有房屋,只是绵延起伏的大土墩子。火车走了好久好久,过了蚌埠,窗外景色还是不改。我叹气说:“这段路最乏味了。”宾四先生说:“此古战场也。”经他这么一说,历史给地理染上了颜色,眼前的景物顿时改观。

人世间不会有小说或童话故事那样的结局:“从此,他们永远快快活活地一起过幸福的生活” 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

我曾做过一个小梦,怪他一声不响地忽然走了。他现在故意慢慢儿走,让我一程一程送,尽量多聚聚,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

有一次,她听同伙传说,某家在物色一个姨娘,主要条件是要能生育。阿灵对我妈妈说:“我去把。我会生。我生过。”大家笑她,她也不知有何可笑。

我喊他,没人应。只我一人,站在荒郊野地里。

阿圆已经不在了,我变了梦也无从找到她;我也疲劳得无力变梦了。

我陪他走得愈远,愈怕从此不见。

在北京等待上干校的人,当然关心干校生活,常叫我讲些给他们听。大家最爱
听的是何其芳同志吃鱼的故事。当地竭泽而渔,食堂改善伙食,有红烧鱼。其芳同
志忙拿了自己的大漱口杯去买了一份;可是吃来味道很怪,愈吃愈怪。他捞起最大
的一块想尝个究竟,一看原来是还未泡烂的药肥皂,落在漱口杯里没有拿掉。大家
听完大笑,带着无限同情。他们也告诉我一个笑话,说钱钟书和丁××两位一级研
究员,半天烧不开一锅炉水!

彦成忙说;”罗厚是个能干人,大有作为的。他有胆量,有识见,待人顶憨厚,我很喜欢他。“姚太太说:”他野头野脑,反正他自有主张。他可崇拜你呢!他想来不要人家做媒,总说他要娶个能和他打架的粗婆娘。最近,他舅妈来拜访以后,我问他粗婆娘找到没有,他说不找了,将来请许先生给他找个对象。“

我国有句老话:"写字是出面宝"。凭你的字写得怎样,人家就断定你是何等人。在新中国,"发言"是"出面宝"。人家听了你的发言,就断定你是何等人。

默存得空就写家信;三言两语,断断续续,白天黑夜都写。这些信如果保留下来,
如今重读该多么有趣!但更有价值的书信都毁掉了,又何惜那几封。

可惜能用粗绳子缠捆保护的,只不过是木箱铁箱等粗重行
李;这些木箱、铁箱,确也不如血肉之躯经得起折磨。

倍根(Bacon)说过:“赤裸裸是不体面的;不论是赤露的身体,或赤露的心。”人从乐园里驱逐出来的时候,已经体味到这句话了。所以赤裸裸的真实总需要些掩饰。白昼的阳光,无情地照彻了人间万物,不能留下些幽暗让人迷惑,让人梦想,让人希望。如果没有轻云薄雾把日光筛漏出五色霞彩来,天空该多么单调枯燥!

我们如果反思一生的经历,都是当时处境使然,不由自主。但是关键时刻,做主的还是自己。算命的把“命造”比作船,把“运途”比作河,船只能在河里走。但“命造”里,还有“命主”呢?如果船要搁浅或倾覆的时候,船里还有个“我”在做主,也可说是这人的个性做主。这就是所谓个性决定命运了。

赤裸裸,可以表示天真朴素。不过,如把天真朴素做了窗帘的质料,做了窗帘的颜色,一个洁白素净的帘子,堆叠着透明的软纱,在风里飘曳,这种朴素,只怕比五颜六色更富有魅力,认真要赤裸裸不加遮饰,除非有希腊神像那样完美的身体,有天使般纯洁的灵魂。

“三反”是旧知识分子第一次受到的改造运动,对我们是“触及灵魂的”。我们闭塞顽固,以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不能改造。可是我们惊愕地发现,“发动起来的群众”,就像通了电的机器人,都随着按钮统一行动,都不是个人了。人都变了。就连“旧社会过来的知识分子”也有不同程度的变:有的是变不透,有的要变又变不过来,也许还有一部分是偷偷儿不变。

现在我们三个失散了。剩下的这个我,再也找不到他们了。我只能把我们一同生活的岁月,重温一遍,和他们再聚聚。

一代又一代的人,从生到死,辛辛苦苦、忙忙碌碌,到头来只成了一批又一批的尸体,人生一世,还说得到什么价值呢?

那是一个幸运的人对不幸者的愧柞

我读《三国演义》,读了一肚子“白字”(错别字)。据钟书说,自己阅读的孩子,都有一肚子“白字”,有时还改不掉。我们两个常抖搂出肚子里的白字比较着玩,很有趣。

你的问题主要是读书不多而想的太多。

皱面先生是天主教徒,也许就因为要娶她而进教的吧?天主教不准结婚,可是离过婚的人想必也准进教。

我心静如水,我该平和地迎接每一天,过好每一天,准备回家。

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们无关。

我一个人,怀念我们仨。

补了一条裤子,坐处象个布满经线纬线
的地球仪,而且厚如龟壳。默存倒很欣赏,说好极了,穿上好比随身带着个座儿,
随处都可以坐下。他说,不用筹备得太周全,只需等我也下去,就可以照看他。至
于家人团聚,等几时阿圆和得一乡间落户,待他们迎养吧。

我至少还欠一只手,只好用牙齿帮忙。我用细绳缚住粗绳头,用牙咬住,然后
把一只床分三部分捆好,各件重复写上默存的名字。小小一只床分拆了几部,就好
比兵荒马乱中的一家人,只怕一出家门就彼此失散,再聚不到一处去。据默存来信,
那三部分重新团聚一处,确也害他好生寻找。

隐约模糊中,才容许你做梦和想象。距离增添了神秘。看不见边际,变为没边没际的遥远与辽阔。云雾中的山水,暗夜的星辰,希望中的未来,高超的理想,仰慕的名人,心许的“相知”,——隔着窗帘,惝怳迷离,可以产生无限美妙的想象。如果你嫌恶窗帘的间隔,冒冒失失闯进门、闯到窗帘后面去看个究竟,赤裸裸的真实只怕并不经看。

人不怕挤。尽管摩肩接踵,大家也挤不到一处。像壳里的仁,各自各。像太阳光里飞舞的轻尘,各自各。凭你多热闹的地方,窗对着窗。各自人家,彼此不相干。只要挂上一个窗帘,只要拉过那薄薄一层,便把别人家隔离在千万里以外了。

隔离,不是断绝。窗帘并不堵没窗户,只在彼此间增加些距离——欺哄人招引人的距离。窗帘并不盖没窗户,只隐约遮掩——多么引诱挑逗的遮掩!所以,赤裸裸的窗口不引人注意,而一角掀动的窗帘,惹人窥探猜测,生出无限兴趣。

一位大妈见了我们说:"真要感谢毛主席他老人家!没有毛主席,你们会到我们这种地方来吗!"我仔细看看她的脸。她是不是在打官腔呀?

人家挂着窗帘呢,别去窥望。宁可自己也挂上一个,华丽的也好,朴素的也好。如果你不屑挂,或懒得挂,不妨就敞着个赤裸裸的窗口。不过,你总得尊重别人家的窗帘。

阿七以后每画“搭其眉毛,豁其眼梢”;未到“鸭蛋其脸”,阿必就哭。以后不到“小圆其鼻”她就哭。这幅漫画愈画得神,大家都欣赏。

我时常听人吹牛,豪言壮语,使我自惭渺小。我也想吹吹牛“自我伟大”一番,可是吹来却“鬼如鼠”.因为只是没发酵的死面,没一点空气。

你最大的问题就是读书太少,想得太多

人生的价值大致取决于灵对肉的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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