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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堂经典语录_林语堂名言句子

日期:2015年09月21日 分类:经典语录

人生不过如此,且行且珍惜。自己永远是自己的主角,不要总在别人的戏剧里充当着配角。

一个人彻悟的程度,恰等于他所受痛苦的深度。

我要有能做我自己的自由,
和敢做我自己的胆量。

生年不满百,安能为他人拭涕。 人生不过如此,且行且珍惜。自己永远是自己的主角,不要总在别人的戏剧里充当着配角。只有人能把自己的境界提高一个层次,才不会为近期的忧郁而伤怀,而总是纠结其中不能释怀。还是那句话说得很好,人之所以伤心,是因为看得不够远。未来没有来临之前,怎么知道现在所谓的困境,不是一件好事呢。人要向前看,向前看。尤其是感情,根本是无须去纠结其中的对错,因为是没有对错的。

人生在世,还不是有时笑笑人家,有时给人家笑笑。

在不违背天地之道的情况下,成为一个自由而快乐的人。这就好比一台戏,优秀的演员明知其假,但却能够比在现实生活中更真实、更自然、更快乐地表达自己。人生亦复如此。我们最重要的不是去计较真与伪,得与失,名与利,贵与贱,富与贫,而是如何好好地快乐度日,并从中发现生活的诗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人生不完美是常态,而圆满则是非常态,就如同“月圆为少月缺为多”的道理是一样的。如此理解人生,那么我们就会很快变得通达起来,也逍遥自适多了,苦恼和晦暗也会随风而去了。

中国人得意时信儒教,失意时信道教、佛教,而在教义与已相背时,中国人会说,“人定胜天”。中国人的信仰危机在于,经常改变信仰。

幸福: 一是睡在家的床上。二是吃父母做的饭菜。三是听爱人给你说情话。四是跟孩子做游戏。

苏东坡已死,他的名字只是一个记忆。但是他留给我们的,是他那心灵的喜悦,是他那思想的快乐,这才是万古不朽的。

生活所需的一切不贵豪华,贵简洁;不贵富丽,贵高雅;不贵昂贵,贵合适。

人生在世,幼时认为什么都不懂,大学时以为什么都懂,毕业后才知道什么都不懂,中年又以为什么都懂,到晚年才觉悟一切都不懂。

世界上的强盗,再没有比劫夺我们思想自由的罪恶更大的了。

要真正了解一个人,只要看他怎样利用余暇时光就可以了

智者阅读群书,亦阅历人生。

爸爸常常告诉我,他曾亲眼看见多少贫穷之家兴起来,多少富贵之家衰下去,他告诉我说,最重要的事,就是不要依赖着金钱,人应当享受财富,也要随时准备失去了财富时应当怎么过日子。

苏东坡今生的浩然之气用尽。人的生活也就是心灵的生活,这种力量形成人的事业人品,与生命俱来,由生活中之遭遇而显示其形态。正如苏东坡在潮州韩文公庙碑中所说:“浩然之气、不依形而立,不恃力而行,不待生而存,不随死而亡矣,故在天为星辰,在地为河狱,幽则为鬼神,而明则复为人。此理之常,无足怪者。”

中国最崇高的理想,就是一个人不必逃避人类社会和人生,而本性仍能保持原有的快乐。

读书使人得到一种优雅和风味,这就是读书的整个目的,而只有抱着这种目的的读书才可以叫做艺术。一人读书的目的并不是要“改进心智”,因为当他开始想要改进心智的时候,一切读书的乐趣便丧失净尽了。

灵魂之自在确与身体之自在有关联。人若不能控制身心,便不能控制灵魂。

世上无人人必读的书,只有在某时某地,某种环境,和生命中的某个时期必读的书。我认为读书和婚姻一样,是命运注定的或阴阳注定的。

归根结底,我们只能知道自己真正了解的人,我们只能完全了解我们真正喜爱的人。

你只要说出你的真意,世界上似乎不会没有与你同感的人。

一个真正的旅行家必是一个流浪者,经历者流浪者的快乐、诱惑和探险意志。旅行必须流浪式,否则便不成其为旅行。

苏东坡是大事聪明,小事糊涂。但构成人生的往往是许多小事,大事则少而经久不见

最合于享受人生的理想人物,就是一个热诚的、悠闲的、无恐惧的人。

读书没有合宜的时间和地点。一个人有读书的心境时,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读书。如果他知道读书的乐趣,他无论在学校内或学校外,都会读书,无论世界有没有学校,也都会读书。他甚至在最优良的学校里也可以读书。

天下有一知己,可以不恨。

大自然本身永远是一个疗养院。它即使不能治愈别的疾病,但至少能治愈人类的自大狂症。人类应被安置于适当的尺寸中,并须永远被安置在大自然做背景的地位上,这就是中国山水画中人物总被画得极渺小的理由。

悠闲的生活始终需要一个怡静的内心,乐天旷达的观念和尽情欣赏大自然的胸怀。

金钱能使卑下的人身败名裂,而使高尚的人胆壮心雄。

我们最重要的不是去计较真与伪,得与失,名与利,贵与贱,富与贫,而是如何好好地快乐度日,并从中发现生活的诗意。

人生的大骗子不是两个,而是三个:名、利、权。

延缓年老展长青春的第一条规矩,是避免一切情绪上的烦扰。

尘世是惟一的天堂。我们都相信人总是要死的,我认为这种感觉是好的。它使我们清醒,使我们悲哀,也使某些人感到一种诗意。它使我们能够坚定意志,去想办法过一种合理的真实的生活,它使我们心中感到平静。一个人心中有了那种接受最坏遭遇的准备,才能获得真正的平静。

享受悠闲生活当然比享受奢侈生活便宜得多。要享受悠闲的生活只要一种艺术家的性情,在一种全然悠闲的情绪中,去消遣一个闲暇无事的下午。──

赏玩一样东西中,最紧要的是心境。

西湖的诗情画意,非苏东坡的诗思不足以极其妙;苏东坡的诗思,非遇西湖的诗情画意不足以尽其才。一个城市,能得诗人发现其生活上复杂的地方性,并不容易;而诗人能在寥寥四行诗句中表现此地的精粹、气象、美丽,也颇不简单。

凡是谈到真理的人,都反而损害了它;凡是企图证明它的人,都反而伤残歪曲了它;凡是替它加上一个标识和定出一个思想派别的人,都反而杀害了它:而凡是自称为信仰它的人,都埋葬了它。所以一个真理,等到被竖立成为一个系统时,它已死了三次,并被埋葬了三次了

平淡而有奇思妙想足以应用之便可成天地间至文。

苏东坡说:“古之君子不必仕,不必不仕。必仕则忘其身,必不仕则忘其君。”这是孟子对孔夫子参政态度的概要结语。

谈论到苏东坡,我们就不能避免“气”这个字。因为每个文学批评家综括苏东坡的个性,必用孟子所说的这个“气”字。“气”本是普通字,是空气,是气体,是大气,是精神,是力量,是运动,是闷在心里的恼怒。在《孟子》里,“气”是哲学的概念,类似柏格森所说的“生气勃勃”,是人格上的“元气”。使伟人和匹夫显然不同的,往往是精力元气上的差异。在孟子的哲学上,“气”是伟大的道德动力,更简单说,就是人求善、求正义的高贵精神,这种精神,人人皆有,是与生俱来的。人在世上生活下去,这个“气”可因得其陶冶营养而增长强大,亦可因消减而衰弱。

苏东坡能够到处快乐满足,就是因为他持这种幽默的看法。后来他被贬谪到中国本土之外的琼崖海岛,当地无医无药,他告诉朋友说:“每念京师无数人丧生于医师之手,予颇自庆幸。”

做人也是如此:总是看别人眼色行事会沦为庸俗,为了彰显个性而特立独行也好不到哪去。

偶尔他们的船驶过一个孤立的茅屋,只见那茅屋高高在上侧身而立,背负青天,有时看见樵夫砍柴。看那茅屋孤零零立在那里,足可证明居住的人必然是赤贫无疑,小屋顶仅仅盖着木板,并无瓦片覆盖。苏东坡正在思索人生的劳苦,忽然瞥见一只苍鹰在天空盘旋得那么悠然自在,似乎丝毫不为明天费一些心思,于是自己盘算,为了功名利禄而使文明的生活受到桎梏铐镣的夹锁,是否值得?在高空飘逸飞翔的苍鹰正好是人类精神解脱后的象征。

在人的一生,有些细微之事,本身毫无意义可言,却具有极大的重要性。事过境迁之后,回顾其因果关系,却发现其影响之大,殊可惊人。

在艺术作品中,最富有意义的部分即是技巧以外的个性。

智慧的价值,就是教人笑自己

两脚踏东西文化,一心评宇宙文章

一个人如果抱着义务的意识去读书,便不了解读书的艺术。这种具有义务目的的读书法,和一个参议员在演讲之前阅读文件和报告是相同的。这不是读书,而是寻求业务上的报告和消息。

我们的国运正处在多事之秋﹐无论国家和个人的生命,都会达到一种弥漫着初秋精神的时期,翠绿夹着黄褐,悲哀夹着欢乐,希望夹着追忆。到了生命的这个时期,春日的纯真已成追忆,夏日的繁茂余音袅袅,我们瞻望生命,问题已不在于如何成长,而在于如何真诚度日,不在于拼命奋门,而在于享受仅余的宝贵光阴,不在于如何浪费体力,而在于如何保存实力,准备过冬。自觉已到达某一境地,安下心来,找到自己追求的目标。也自觉有一些成就,比起往日的辉煌虽然显得微不足道,却值得珍惜,宛如一座失去夏日光彩的秋林,仍然保有耐寒的韧力。

目光放远一点,你就不伤心了。

婚姻犹如一艘雕刻的船,看你怎样去欣赏它,又怎样去驾驶它。

福气不是自外而来的,而是自内而生的。一个人若享真正的福气,或是人世间各式各样儿的福气,必须有享福的德性,才能持盈保泰。在有福的人面前,一缸清水会变成雪白的银子;在不该享福的人面前,一缸银子也会变成一缸清水。

世界上的强盗,再没有比劫夺我们思想自由的罪恶更大的了。如果我们失掉了思想自由,那还不如匍匐而行,承认两足走路是一个错误,而回返到三万多年前的原来姿势。

中国人有一种轻视少年热情的根性,也 轻视改革社会的新企图。

出外旅行的人,极其所能,也只有把自己的安危委诸天命,因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母亲转过身去,拉着木兰的手,把她那几个小男孩子儿一一介绍给木兰。她说:“这是平亚,老大。这是经亚,是老二。那是荪亚,老三。木兰,你多大了?”
木兰回答说是十岁。平亚是十六岁。经亚十三岁。荪亚十一岁。
平亚谦恭有礼。经亚沉默寡言,没有什么举动。荪亚是个胖小子,咧着大嘴笑,眼睛亮晶晶的。木兰很害羞。后来才知道这个心直口快淘气捣蛋的胖小子真是够她受的。

林语堂老先生评及苏轼:
苏东坡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一个百姓的朋友、一个大文豪、大书法家、创新的画家、造酒试验家、一个工程师、一个憎恨清教徒主义的人、一位瑜伽修行者佛教徒、巨儒政治家、一个皇帝的秘书、酒仙、厚道的法官、一位在政治上专唱反调的人。一个月夜徘徊者、一个诗人、一个小丑。但是这还不足以道出苏东坡的全部……苏东坡比中国其他的诗人更具有多面性天才的丰富感、变化感和幽默感,智能优异,心灵却像天真的小孩——这种混合等于耶稣所谓蛇的智慧加上鸽子的温文

苏东坡去世后,另一个人,姓洪,接他的职位。他对自己的文采颇自期许,他问当年侍候苏东坡的老仆,他比苏东坡如何?老仆回答说:“苏东坡写得并不见得比大人美,不过他永远不用查书。”

中国的农民和生意人都落入王安石新政的陷阱里了。他们只有两条路走:一是遇歉年,忍饥挨饿;一是遇丰年,锒铛入狱。

一个学者是像一只吐出所吃的食物以饲小鸟的老鹰;一个思想家则像一条蚕,他所吐的不是桑叶而是丝。

此处,高在山巅,天与地互相接触,风与云交互鼓荡,阴阳雌雄之气,获得会合凝聚,是以“巫山云雨”一词,至今还留为男女交欢之称。

“正直自持,则外邪不能侵。”在木兰以后的生活里,有好多时候儿她想起父亲这句话来,这个道理竟成了她人生的指南,她从中获得了人生的乐观与勇气。一个万恶不能侵入的世界,自然是一个使人乐观奋斗的美好世界,自然活在如此的一个世界的人会有勇气,能奋斗,也能忍受。

人生真是一场梦,人类活像一个旅客,乘在船上,沿着永恒的时间之河驶去。
在某一地方上船,在另一个地方上岸,好让其他河边等候上船的旅客。

享受悠闲的生活决不需要金钱。有钱的阶级不会真正领略悠闲生活的乐趣。

我们用他自己的话说,他过去生活的态度,一向是嫉恶如仇,遇有邪恶,则“如蝇在食,吐之乃已”。

用爱情方式过婚姻,没有不失败的。要把婚姻当饭吃,把爱情当点心吃。

秋天的黄昏,一人独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烟头白灰之下露出红光,微微透露出暖气,心头的情绪便跟着那蓝烟缭绕而上,一样的轻松,一样的自由。不转眼缭烟变成缕缕的细丝,慢慢不见了,而那霎时,心上的情绪也跟着消沉于大千世界,所以也不讲那时的情绪,而只讲那时的情绪的况味。待要再划一根洋火,再点起那已点过三四次的雪茄,却因白灰已积得太多,点不着,乃轻轻的一弹,烟灰静悄悄的落在铜炉上,其静寂如同我此时用毛笔写在中纸上一样,一点的声息也没有。于是再点起来,一口一口的吞云吐露,香气扑鼻,宛如偎红倚翠温香在抱情调。于是想到烟,想到这烟一股温煦的热气,想到室中缭绕暗淡的烟霞,想到秋天的意味。

我喜欢春天,但是它太年轻;我喜欢夏天,可是它太骄傲。所以我最喜欢的还是秋天,因为秋天树叶刚呈嫩黄,色调比较柔和,色彩比较丰富,又染有一丝的忧愁和不祥之兆。它金黄的多彩所要说的不是春天的纯真,也不是夏天的威猛,而是老成的持重和慈祥的智慧。它知道生命的有限所以知足,因它既知道生命的有限,又阅历甚丰,从而绘成了无与伦比的缤纷:绿色象征生命和力量,橙色象征称心的满足,而紫色象征顺从和死亡。月亮照耀着它,反映着月光,树梢显得苍白,然而当落日抚着它,余辉照亮着树梢,它仍然可以嫣然欢笑。

发扬过去而绘画未来是容易的,检阅现在而冀获未来之光明与了解是困难的。因为在光荣的过去与可能的未来,二者之间,横亘着一个山谷,你要跨过它,必先下降然后上升。

人类之足引以自傲者总是极为稀少,而这个世界上所能予人生以满足者亦属罕有。

从佛教的否定人生,儒家的正视人生,道家的简化人生,这位诗人在心灵识见中产生了他的混合的人生观。

在这城市的春天,人心已经发霉,志向也已染了痨瘵,流水已充塞毒热的微菌,柳絮也传布脑膜炎的小机体。

父爱是人类文明的产物,母爱却是与生俱来的。

“聪明难,由聪明转入糊涂为尤难”,此绝对聪明语,有中国人之精微处世哲学在焉。盖中国人之聪明达到极顶处,转而见出聪明之害,乃退而守愚藏拙以全其身。又因聪明绝顶,看破一切,知“为”与“不为”无别,与其为而无效,何如不为以养吾生。

读书或书籍的享受素来被视为有修养的生活上的一种雅事,而在一些不大有机会享受这种权利的人们看来,这是一种值得尊重和妒忌的事。

有价值的学者不知道什么叫做“磨练”,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苦学”。他们只是爱好书籍,情不自禁地一直读下去。

绅士的演讲应该像女人的裙子,越短越迷人。

文明可以改变爱情的方式,却永远不能扼杀爱情。

让我和草木为友,和土壤相亲,我便已觉得心满意足。我的灵魂很舒服地在泥土里蠕动,觉得很快乐。当一个人优闲陶醉于土地上时,他的心灵似乎那么轻松,
好像是在天堂一般。事实上,他那六尺之躯,何尝离开土壤一寸一分呢?

苏堤和西湖之与杭州,正如美女花容月貌上的双眸。我常想,倘若西湖之是空空的一片水——没有苏堤那秀美的修眉和虹彩般的仙岛,一画龙点睛增其神韵,那西湖该望之如何?几百年来的中国游客,春季到来之时,向西湖蜂拥而至,度蜜月者,在湖上泛舟垂钓,或在垂杨之下的堤上散步,以消磨时光。有名的西湖十景包括东岸上的柳浪闻莺;另一景是在湖上的小岛上,由苏东坡兴建的,叫“三潭印月”。的确是,湖的四周没一个角落不使游客觉得美丽出奇而感到荡气回肠的,晴天也好,在与众也好。

所以知道一个人,或是不知道一个人,与他是否为同代人没有关系。主要的倒是是否对他有同情的了解。归根结底,我们只能知道自己真正了解的人,我们只能完全了解自己真正喜爱的人。

苏东坡若回到民间,那他就犹如在水中的海豹。在陆地上拖着鳍和尾巴走的海豹,只能算是半个海豹。

今日苏堤横卧湖上,此一小小仙岛投入水中的影子,构成了“三潭印月”,湖边垂柳成行,足以证明苏东坡在设计风景方面的奇才。

我认为风味或嗜好是阅读一切书籍的关键。这种嗜好跟对食物的嗜好一样,必然是有选择性的,属于个人的。吃一个人所喜欢吃的东西终究是最合卫生的吃法,因为他知道吃这些东西在消化方面一定很顺利。读书跟吃东西一样,“在一人吃来是补品,在他人吃来是毒质。”教师不能以其所好强迫学生去读,父母也不能希望子女的嗜好和他们一样。如果读者对他所读的东西感不到趣味,那么所有的时间全都浪费了。

爱是永远不能封口儿的创伤。女人爱别人的时候儿,一定会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那是她心灵的一部分,她于是各处去寻找失去的那部分灵魂,因为她知道,若不去找到,自己便残缺不全,便不能宁静下来。只有和自己的意中人在一起时,才又完整如初;但是自己的意中人一旦离开,自己又失去意中人携走的那一部分,那就直到重新和意中人团聚时,才又得到安宁。

既然有了足够的闲暇,中国人有什么不能做呢?他们食蟹、品茗、尝泉、唱戏、放风筝、踢毽子、比草的长势、糊纸盒、猜谜、搓麻将、赌博、典当衣物、煨人参、看斗鸡、逗小孩、浇花、种菜、嫁接果树、下棋、沐浴、闲聊、养鸟、午睡、大吃二喝、猜拳、看手相、谈狐狸精、看戏、敲锣打鼓、吹笛、练书法、嚼鸭肫、腌萝卜、捏胡桃、放鹰、喂鸽子、与裁缝吵架、去朝圣、拜访寺庙、登山、看赛舟、斗牛、服chunyao、抽鸦片、闲荡街头、看飞机、骂日本人、围观白人、感到纳闷儿、批评政治家、念佛、练深呼吸、举行佛教聚会、请教算命先生、捉蟋蟀、嗑瓜子、赌月饼、办灯会、焚净香、吃面条、射文虎、养瓶花、送礼祝寿、互相磕头、生孩子、睡大觉。

没有谁对,也没有谁错。只有一件事是对的,那就是真理,那就是至道,但是却没有人了解至道为何物。至道之为物也,无时不变,但又终归于原物而未曾有所改变。

因为有这种种假文学,所以我近来不看人的文章,只看人的行径。这样把道德与文章混为一谈,似乎不合理,但是此中有个分别.创作的文学之高下为标准,但是理论的文学,却要看其人能不能言顾其行。我很看不起阮大铖之为人,但是仍可以喜欢他的燕子笺。这等于说比如我的厨子与人通奸,而他做的点心仍然可能很好吃。

我若说一提到苏东坡,在中国总会引起人亲切敬佩的微笑,也许这话最能概括苏东坡的一切了。

苏东坡知道弟弟的忠言大有道理,倘若他的气质像子由那样恬淡沉静,他必然会乐于接受的。但是问题不是他如何向,而是他如何感,不是理性的问题,而是感性的问题。

快乐哲学
只有快乐的哲学,才是真正深湛的哲学;西方那些严肃的哲学理论,我想还不曾开始了解人生的真义哩。
在我看来,哲学的唯一效用是叫我们对人生抱一种比一般人较轻松较快乐的态度。──

苏东坡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一个百姓的朋友、一个大文豪、大书法家、创新的画家、造酒试验家、一个工程师、一个憎恨清教徒主义的人、一位瑜伽修行者佛教徒、巨儒政治家、一个皇帝的秘书、酒仙、厚道的法官、一位在政治上专唱反调的人。一个月夜徘徊者、一个诗人。

享受大自然不单是限于艺术和图画,显现于我们眼前的大自然是整个的,它包括一切声音/颜色/精神和气氛。人则以了解生活的艺术家的资格去选择大自然的精神,而使它和自己的精神融合起来。这是一切中国文人所共持刀态度。

幽默和滑稽、讽刺的境界不是分相同:人与人之间,彼此发现了愚蠢,不觉失笑,这是滑稽;受了命运的作弄,而不能反抗,只好冷笑一下,这是俏皮;不肯屈服,而又无力反抗,只好苦笑一下,这是讽刺;看穿了人生的悲剧,寄予无限的同情,乃是幽默。鹤见佑辅说:懂得幽默,是由于深的修养而来的,这是因为倘若目不转睛正视着人生的诸相,我们便觉得倘没有幽默,即呗感到仿佛不能生活的苦楚的感觉里去。悲哀的人,是大抵喜欢幽默的。这是寂寞的内心的安全瓣,泪和笑只隔一张纸,恐怕只有尝过了,才懂得人生的笑的心情。

我向来认为生命的目的是要真正享受人生,我们知道终必一死,终于会像烛光一样熄灭是非常好的事。这使我们冷静,而又有点忧鬱;不少人並因之使生命富于诗意。但最重要的是,我们虽然知道生命有限,仍能决心明智地诚实地生活。

搔痒是人生一大乐趣,搔痒会感觉到说不出的舒服,有时真是爽快极了,爽快得使你不自觉的搔个不休。那犹如最好的幽默之特性。它像是星星火花般的闪耀,然而却又遍布弥漫着舒爽的气息,使你无法将你的指头按住某一行文字上指出那是它的所在,你只觉得舒爽,但却不知道舒爽在哪里以及为什么舒服,而知希望作者一直继续下去。

元气淋漓富有生机的人总是不容易理解的。

人之所以伤心,是因为看得不够远。未来没有来临之前,怎么知道现在所谓的困境,不是一件好事呢。人要向前看,向前看。尤其是感情,根本是无须去纠结其中的对错,因为是没有对错的。

世上无人人必读之书,只有在某时某地某 种心境不得不读之书。

一点痴性,人人都有,或痴于一个女人,或痴于太空学,或痴于钓鱼。痴表示对一件事的专一,痴使人废寝忘食。人必有痴,而后有成。

豁达的人生观,率真无伪的态度,加上炉火纯青的技巧,再以轻松愉快的方式表达出来,这便是幽默

诗歌为中国人的宗教。

晚辈高声朗读经典,老辈倚床而听,抑扬顿挫清脆悦耳的声音,老辈认为是人生的一大乐事。这样,父亲可以校正儿子读音的错误,因初学者读经典,自然有好多困难。就好像欧阳修和后来苏东坡都那样倚床听儿子读书,现在苏洵也同样倚床听他两个儿子的悦耳读书声,他的两眼注视着天花板,其心情大概正如一个猎人射了最后一箭而未能将鹿射中,仿佛搭上新箭,令儿子再射一样。孩子的目光和朗朗之声使父亲相信他们猎取功名必然成功,父亲因而恢复了希望。

中国就有这么一群奇怪的人,本身是最底阶层,利益每天都在被损害,却具有统治阶级的意识。在动物世界里找这么弱智的东西都几乎不可能。

艺术是创作,同时也是消遣。对这两种见解,我认为艺术之成为消遣或人类精神的单纯的游戏,是比较重要的。虽则我很赞赏各种不朽的创作,无论是绘画、建筑或文学,可是我觉得真正艺术的精神如果要成为更普遍的东西,要侵入社会的各阶层,必须有许许多多的人把艺术当做一种消遣来欣赏,绝不抱着垂诸不朽的希望。
如果商业化的艺术常常伤害了艺术的创造,那么,政治化的艺术一定会毁灭了艺术的创造。因为自由便是艺术的灵魂。现代的独裁者在企图产生政治化的艺术时,确是 在尝试一种办不到的事情。他们似乎不知道刺刀的力量不能产生艺术,正如你不能向娼妓买得真爱情一样。

理想的人并不是完美的人,通常只是受人喜爱,并且通情达理的人,而我只是努力去接近于此罢了。

孟子和庄子一样认为我们已经失掉了一些东西,哲学家的任务是去发现并取回已经失掉了的东西——据孟子的见解,这里所失掉的便是“赤子之心”。这位哲学家说:“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

人约黄昏,偏偏不再少年路。

女孩子知道自己有人对她痴情,对大家会更文雅、更和蔼、更同情,因为她在爱人的眼光中找到了自己。

人生有一个地方, 有一个人,在这人面前 ,可以不必有出息,可 以不必有形象,可以暴 露弱点,可以是全身弱点,这是很 大的解放。有此解放,人可以在解 放一阵子之后,重拾勇气,重披戏 服,再次化妆,再次端架子,走到 前台去扮演好需扮演的角色,做一 个人模人样的人物,博得世俗的赞美。

人生譬如一场滑稽剧,有时还是静观而微笑,胜于参与其中一份子。

幸福:1、睡在自家的床上。2、吃父母做的饭菜。3、听爱人给你说情话。4、跟孩子做游戏。

我是个极端摩登的人。没有人可以说我守旧。我不懂遵守旧历,而且还喜欢倡行十三个月的年历,每月只有四个星期或二十八天。换句话说,我的观点很科学化,很逻辑化。就是这点科学的骄傲,使我在过新年时大失所望。每人都假装着庆祝,一点没有真感情。

每个人都知道女人的美丽,是在她们予人一种莫名其妙遍寻不著的感觉,古老的城市如巴黎与维也纳所以耐人寻味,是因为你在那里住了十年以后,也不确知某一个小巷会有什么东西出现。一个图书室也是同样的道理。

向来中国人得意时信儒教,失意时信道教,所以来去出入,都有照例文章,严格地说,也不能算为真正的言志。

大概英国式的陶养,性格越养越刚,中国式的陶养,越养越柔,到了优柔寡断的地步,已经德高望重了

这是因为中国人总是那么亲切、和蔼、活泼、愉快,那么富有情趣,又是那么会玩儿。尽管现代中国受过教育的人们总是脾气很坏,悲观厌世,失去了一切价值观念,但大多数人还是保持着亲切、和蔼、活泼、愉快的性格,少数人还保持着自己的情趣和玩耍的技巧。这也是自然的,因为情趣来自传统。人们被教会欣赏美的事物,不是通过书本,而是通过社会实例,通过在富有高尚情趣的社会里的生活,工业时代人们的精神无论如何是丑陋的,而某些中国人的精神――他们把自己的社会传统中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抛弃掉,而疯狂地去追求西方的东西,可自己又不具备西方的传统,他们的精神更为丑陋。

该中国人之聪明达到极顶处,转而见出聪明之害,乃退而守愚藏拙以全其身。又因聪明绝顶,看破一切,知“为”与“不为”无别,与其为而无效,何如不为以养吾生。只因此一着,中国文明乃由动转入静,主退,主守,主安分,主知足,而成为重持久不重进取,重和让不重战争之文明。

什么叫做“幽默”呢这是“Humour”一种的音译。最初出现于《语丝》周刊,当时林大师这么译出,鲁迅先生嫌这两字容易被误解为“静默”、“幽默”,曾表示异议。后来李青崖兄译之为“语妙”,唐相侯译之为“谐穆”。“谐穆”最为适当,“谐”代表一面,“穆”又代表一面,合之恰可代表“Humour”全义,可是社会上已流行了“幽默”的译名,也就无法改正了。自从“幽默”风行,社会上就把一切“滑稽”“俏皮”的都当作“幽默”,以为引人发笑的笑料都是“幽默”;歧义一出,本义晦暗,论语的读者满天下,而“幽默”的知己无半人,也可说是论语派的悲哀。

大概凡是古老,纯熟,熏黄,熟炼的事物,都使我得到同样的愉快。如一只熏黑的陶锅在烘炉上用慢火炖猪肉时所发出的锅中徐吟的声调,是使我感到同观人烧大烟一样的兴趣。或如一本用过二十年而尚未破烂的字典,或是一张用了半世的书桌,或如看见街上一块熏黑了老气横秋的招牌,或是看见书法大家苍劲雄深的笔迹,都令人有相同的快乐,人生世上如岁月之有四时,必须要经过这纯熟时期,如女人发育健全遭遇安顺的,亦必有一时徐娘半老的风韵,为二八佳人所绝不可及者。

人生譬如一出滑稽剧。有时还是做一个旁观者,静观而微笑,胜如自身参与一份子。象一个清醒了的幻梦者,吾们的观察人生,不是戴上隔夜梦景中的幻想的色彩,而是用较清明的眼力。吾们倾向于放弃不可捉摸的未来而同时把握住少数确定的事物,吾们所知道可以给予幸福于吾人者。吾们常常返求之于自然,以自然为真善美永久幸福的源泉。丧失了进步与国力,吾们还是很悠闲自得的生活着,轩窗敞启,听金蝉曼唱,微风落叶,爱篱菊之清芳,赏秋月之高朗,吾们便很感满足。

人的生活也就是心灵的生活,这种力量形成的人的事业人品,与生而俱来,由生活之遭遇而显示其形态。

“使幽默不坠于冷嘲,那最大的因子,是纯在真的同情罢,同情是一切事情的础石;幽默不怕多,只怕同情少,以人生为儿戏,笑着过日子的是冷嘲,深味着人生的尊贵不失却深的人类爱的心悄而笑着的是幽默罢。……靠着嫣然的笑的美德,在我们萧条的人生上,这才也有一点温情流露出来。”在这个标准下的幽默和林大师的“闲适个人情调”是正相反的,所以他永远不懂得“幽默”。凡是深入社会,体味人生,他自己认为是左派的事,他自己就否认“幽默”。

一个人如果抱着义务的意识去读书,便不了解读书的艺术。这种具有义务目的的读书法,和一个参议员在演讲之前阅读文件和报告是相同的。这 不是读书,而是寻求业务上的报告和消息。所以,依黄山谷氏的说话,那种以修养个人外表的优雅和谈吐的风味为目的的读书,才 是唯一值得嘉许的读书法。这种外表的优雅显然不是指身体上之美。

坂仔村之南,极目遥望,但见远山绵亘,无论晴雨,皆掩映于云雾之间。北望,嘉溪山轰立如锯齿状,危崖高悬,塞天蔽日。冬日,风自极狭窄的狗牙谷呼啸而过,置身此地,人几乎可与天帝相接。接近东南敞亮处,有一带横岭,家姐家兄即埋葬于斯。但愿他俩的坟墓今日仍然未遭毁坏。二姐之挣扎奋斗请求上学的经过,今日我依然记忆如新。

理想的哲学家能够了解女人的妩媚而不流于粗鄙,能够酷爱人生而不过度,能够看见尘世的成功和失败的空虚,能够站在超越人生和脱离人生的地位,而不敌视人生。

论文字,最要知味。平淡最醇最可爱,而最难。何以故?平淡去肤浅无味只有毫厘之差。作家若元气不足,素养学问思想不足以充实之,则味同嚼蜡。故鲜鱼腐鱼皆可红烧,而独鲜鱼可以清蒸,否则入口本味之甘恶立见。

目光放的远了,你就不会悲伤了

人世间如果有任何事值得我们慎重其事的,不是宗教,也不是学问,而是吃。

中国哲学家是一个睁着一只眼睛做梦的人,是一个用爱及温和的嘲讽来观察人生的人, 是一个把他的玩世主义和慈和的宽容心混合起来的人,是一个有时由梦中醒来,有时又睡了 过去的,在梦中比在醒时更觉得生气蓬勃,因而在他清醒的生活中放进了梦意的人。他睁着 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看穿了他周遭所发生的事情和他自己的努力的徒然,可是还保留着充分的现实感去走完人生的道路。他很少幻灭,因为他没有虚幻的憧憬,很少失望,因为他从 来没有怀着过度的希望。他的精神就是这样解放了的。

人生在世 幼时认为什么都不懂~大学时以为什么都懂~毕业后 才知道什么都不懂~ 中年又以为什么都懂~到晚年 才觉悟一切都不懂~ 跟林大师一样开怀大笑自己了~
生活所需的一切 不贵豪华 贵简洁~ 不贵富丽贵高雅~ 不贵昂贵 贵合适~
人生在世 还不是有时笑笑人家~ 有时给人家笑笑 ~体悟谦虚是祖

我生在前清光绪二十一年(西历一八九五年),时值满清帝国末叶,光绪年轻,虽然在位,姑母慈禧太后,独握大权,在国势岌岌可危之日,这位老太婆骄奢淫逸。我之降生,正值中日战争起,中国惨败,订马关条约,割台湾与日本。中日战争之前,慈禧太后将用以建立中国海军的款项,去修建颐和园。据记载,战争爆发后,中国一艘炮艇,曾以仅有之两发炮弹,参与战斗。腐败的满清官僚曾自各国采购大小不同的炮弹,借以中饱自肥。日本则在明治维新之下,励精图强,后来在一九〇四年在日俄战争中击败帝俄,满清王朝本已是行尸走肉,若干年之后,依然是行尸走肉。

在中国多一见识长进人时,便是世上少一做事人时;多一聪明同胞时,便是国事走入一步黑甜乡时,举国皆鼾鼾睡到晓,憨憨直到老,举国皆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之圣贤,而独无一失计之糊涂汉子。举国皆不吃眼前亏之好汉,而独无一肯吃亏之弱者,是国家之幸乎?是国家之幸乎?

中国文化的最高理想始终是一个对人生有一种建筑在明慧的悟性上的达观的人。这种达观产生了宽怀,使人能够带着宽容的嘲讽度其一生,逃开功名利禄的诱惑,而且终于使他接受命运给他的一切东西。这种达观也使他产生了自由的意识,放浪的爱好,与他的傲骨和淡漠的态度。一个人只有具着这种自由的意识和淡漠的态度,结果才能深切地热烈地享受人生的乐趣。

童年时,每年到斜溪和鼓浪屿去的情形,令人毕生难忘。在斜溪,另一条河与这条河汇合,河水遂展宽,我们乃改乘正式家房船直到县中大城漳州。到漳州视野突然开阔,船蜿蜒前行,两岸群山或高或低,当时光景,至今犹在目前,与华北之童山濯濯,大为不同,树木葱茏青翠,多果实,田园间农人牛畜耕作。荔枝,龙眼,朱栾等果树,处处可见。巨榕枝柯伸展,浓阴如盖,正好供人在下乘凉之用。冬季,橘树开花,山间朱红处处,争鲜斗艳。

我还想起来,我十几岁时的头脑,常常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在很早的时候,我就问上帝是否是无所不在,若是的话,那一定是“头上三尺有神明”还有,为什么我们每逢吃饭前先要感谢上帝。我很早就推出了结论,那就是,虽然我们吃的米不见得是上帝赐予的,我们总是要谢谢那位原始的赐予者,就犹如在历史有一段太平的岁月时,老百姓要感谢皇帝一样。

女人是水,男人是泥,水渗进泥里,把泥塑造了,泥吸收了水,使水有了形体的寄托,使水可以在这形体里流动着,生活着,获得了丰富的生命。

我之所以成为这样一个人,也就是因此之故。我之所以这样,都是仰赖于山。这也是人品的基调,我要享受我的自由,不愿别人干涉我。犹如一个山地人站在英国皇太子身旁而不认识他一样。他爱说话,就快人快语,没兴致时,就闭口不言。

有时,我们听见别的船上飘来的幽怨悦耳的箫声。音乐在水上,上帝在天宫。在我那童稚的岁月,还能再希望什么更好的环境呢?

教育或文化的目的不外是在发展知识上的鉴赏力和行为上的良好表现。有教养的人或受 过理想教育的人,不一定是个博学的人,而是个知道何所爱何所恶的人。一个人能知道何所爱何所恶,便是尝到了知识的滋味。

从这时起就有许多外国读者们都这样的间着,到后来也知道了他是一个什么人。他的作品说明了他这个人。这本书则更能说明他是什么人。这里收着的文章,也许是最适合林语堂的才能的,当然毫无问题,他是一个有才能的人。这些文章代表了他的思想的锋芒直刺的特质,它们都是他的才智的天赋的表现。

春则觉醒而欢悦,夏则在小憩中聆听蝉的欢鸣,秋则悲悼落叶,冬则雪中寻诗。

看到秋天的云彩,原来生命别太拥挤,得空点。

一人如恨一本书之作者,则读那本书必毫无所得。学校教师请记住这个事实。

智慧跟人事很少关系,因为人事多数是受我们的动物热情所支配。

这时的兔子,因为能随兴所之,越跑越有趣,越有趣越精神,已经赶到离路半里许的河边树下。看见风景清幽,也就顺便打盹。醒后精神百倍,却把赛跑之事完全丢在脑后。在这正愁无事可做之时,看见前边一只松鼠跑过,认为怪物,一定要去追上他,看看他尾巴到底有多大,可以回来告诉他的母亲。
于是他便开步追,松鼠见他追,便开步跑。奔来跑去,忽然松鼠跳上一棵大树。兔子正在树下翘首高望之时,忽然听见背后有声叫道:“兔弟弟,你夺得冠军了!”兔回头一看,原来是评判员狐大哥,而那棵树,也就是他们赛跑的终点。那只龟呢,因为他想吃苦,还在半里外匍匐而行。
凡事须求性情所近,始有成就。
世上愚人,类皆有恒心。
做龟的不应同兔赛跑。

父亲是个无可救药的乐观派,锐敏而热心,富于想像,幽默诙谐。在那些长老会牧师之中,家父是以极端的前进派知名的。在厦门很少男孩子听说有个圣约翰大学之时,他已经送自己的孩子到上海去受英国语文的教育了。家父虽然并不健壮,他的前额高,下巴很相配,胡须下垂。据我的记忆,我十岁时,他是五十几岁。我记得他最分明的,是他和朋友或同辈分的牧师在一起时,他那悠闲的笑声。他对我们孩子,倒是和蔼亲切,但是若以一般年老的父母而论,他也有几分严厉。

任何现实主义的生命哲学必定涉及关于人类生存的一些特定的生态事实,生与死。

梦想不论怎么模糊,总在我的心底,我的心永远得不到安宁,直到它们一一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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