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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经典语录

日期:2015年10月26日 分类:经典语录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温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物走星移。

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我们拼命地学习如何成功冲刺一百米,但是没有人教过我们:你跌倒时,怎么跌得有尊严;你的膝盖破得血肉模糊时,怎么清洗伤口、怎么包扎;你一头栽下时,怎么治疗内心淌血的创痛,怎么获得心灵深层的平静;心像玻璃一样碎了一地时,怎么收拾?

所谓了解,就是知道对方心灵最深的地方的痛处,痛在哪里。

有一种寂寞,身边添一个可谈的人,一条知心的狗,或许就可以消减。有一种寂寞,茫茫天地之间余舟一芥的无边无际无着落,人只能各自孤独面对,素颜修行。

修行的路总是孤独的,因为智慧必然来自孤独。

人生由淡淡的悲伤和淡淡的幸福组成,在小小的期待、偶尔的兴奋和沉默的失望中度过每一天,然后带着一种想说却又说不出来的‘懂’,做最后的转身离开。

太疼的伤口,你不敢去触碰;太深的忧伤,你不敢去安慰;太残酷的残酷,有时候,你不敢去注视。

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一个人走路,才是你和风景之间的单独私会。

一个人固然寂寞,两个人孤灯下无言相对却可以更寂寞。

幸福就是,生活中不必时时恐惧。幸福就是,寻常的人儿依旧。幸福就是,早上挥手说“再见”的人,晚上又平平常常地回来了,书包丢在同一个角落,臭球鞋塞在同一张椅下。

我们都知道了,母亲要回的”家“,不是任何一个有邮递区号、邮差找得到的家,她要回的”家“,不是空间,而是一段时光。

时光,是停留还是不停留?记忆,是长的还是短的?一条河里的水,是新的还是旧的?每一片繁花似锦,轮回过几次?

回忆真的是一道泄洪的闸门,一旦打开,奔腾的水势慢不下来。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要真正的注视,必须一个人走路。一个人走路,才是你和风景之间的单独私会。

贫穷的记忆,在事过境迁之后,像黑白片一样,可能产生一种烟尘朦胧的美感,转化为辛酸而甜美的回忆。

凡是出于爱的急切都是可以原谅的。

幸福就是:生活中不必时时恐惧。

母亲,是个最高档的全职、全方位CEO,只是没人给薪水而已。

不是渐行渐远,而是有一天终要重逢。

拜祭,终究也只是生者的一份安宁。

如果科学家能把一滴眼泪里所有的成分都复制了,包括水和盐和气味、温度——他所复制的,请问,能不能被称作一滴“眼泪”呢?

我们这一代人,错错落落走在历史的山路上,前后拉得很长。同龄人推推挤挤走在一块,或相濡以沫,或怒目相视。年长一点的默默走在前头,或迟疑徘徊,或漠然而果决。前后虽隔数里,声气婉转相通,我们是用一条路上的同代人。

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物都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       寻找有时、放手有时,保持有时、舍弃有时       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静穆有时、言语有时       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       难的是,你如何辨识寻找和放手的时刻,你如何懂得,什么是什么呢?

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冬夜的街,很黑,犬吠声自远处幽幽传来,听起来像低声呜咽,在解释一个说不清的痛处。

对于行路的我而言,曾经相信,曾经不相信,今日此刻也仍旧在寻找相信。但是面对时间,你会发现,相信或不相信都不算什么了。

妈妈是那个搭了“时光机器”来到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

南美洲有一种树,雨树,树冠巨大圆满如罩钟,从树冠一端到另一端可以有三十米之遥。阴天或夜间,细叶合拢,雨,直直自叶隙落下,所以叶冠虽巨大且密,树底的小草,却茵茵然葱绿。兄弟,不是永不交叉的铁轨,倒像同一株雨树上的枝叶,虽然隔开三十米,但是同树同根,日开夜合,看同一场雨直直落地,与树雨共老,挺好的。

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的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

斜坡上的杂花野草,谁说不是一草一千秋,一花一世界呢?

不是渐行渐远,而是有一天终要重逢;你的名字,清楚地留在世纪的史记里。

我用第七缕阳光去想念你
但是你却握不住
我用被氧化的旧时光去记寻你
但是你却看不到
那被思念举得老高的向日葵
在追随着她的挚爱
而我,只得目送你的存在

我们拼命地学习如何成功冲刺一百米,但是没有人教过我们:你跌倒时,怎么跌得有尊严;你的膝盖破得血肉模糊时,怎么清洗伤口、怎么包扎;你痛得无法忍受时,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别人;你一头栽下时,怎么治疗内心淌血的创痛,怎么获得心灵深层的平静;心像玻璃一样碎了一地时,怎么收拾?

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醒来,方知是梦,天色幽幽,怅然不已。

你能想象比‘被物质撑得过饱后的漠然’更贫乏的存在状态吗?

在暂时里,只有假设性的永久和不敢放心的永恒。

我坐在风暴中心,四周却一片寂静,这是寂寞的感觉,像沙尘暴的漫天黑沙,以鬼魅的速度,细微地渗透地包围过来。

对时间的无言,对生命的目送。

中年人的沧桑中,总有一种无言的伤痛。目送生命的逝去,目送生命的远行,却只能目送,无法挽留。

幸福就是,早上挥手说“再见”的人,晚上又平平常常地回来了,书包丢在同一个角落,臭球鞋塞在同一张椅下。

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

“所有其他的人,会经历结婚、生育、工作、退休,人生由淡淡的悲伤和淡淡的幸福组成,在小小的期待、偶尔的兴奋和沉默的失望中度过每一天,然后带着一种想说却又说不来的‘懂’,做最后的转身离开。”

你我还会这样相聚吗?我们会不会,像风中转蓬一样,各自滚向渺茫,相忘于人生的荒漠。

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心中渐渐有一分明白,如月光泻地。

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行走,身上没有一个包袱,手里没有一张地图。

金门的美,怎么看都带着点无言的忧伤。一栋一栋颓倒的洋楼,屋顶垮了一半,残破的院落里柚子正满树摇香。如果你踩过破瓦进入客厅,就会看见断壁下压着水渍了的全家福照片,褪色了,苍白了,逝去了。一只野猫悄悄走过墙头,日影西斜。

相机,原来不是那么重要,它不过是我心的批注,眼的旁白。

人在天地之间终究是无所凭依的孤独,你真能面对生老病死,就真的明白,在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附着依托。

怎么就知道,你活得比我长呢?时间才是最后的法官。

在平凡和现实里,也必有巨大的美的可能吧。

所有美好的都已美好的过去了,甚至夜夜来吊唁的蝶梦也冷了。是的,至少你还有虚无留存。你说,至少你已懂得什么是什么了。是的,没有一种笑是铁打的,甚至眼泪也不是。

文明和野蛮的中隔线,薄弱,混沌,而且,一扯就会断。

理想主义者往往经不起权力的测试。

每一个被我“看见”的瞬间刹那,都被我采下,而采下的每一个当时,我都感受到一种“美"的逼迫,因为每一个当时,都稍纵即逝,稍纵,即逝。

在我们整个成长的过程里,谁,教过我们怎么去面对痛苦、挫折、失败?它不在我们的家庭教育里,它不在小学、中学、大学的教科书或课程里,它更不在我们的大众传播里。家庭教育、学校教育、社会教育只教我们如何去追求卓越,从砍樱桃的华盛顿、悬梁刺股的孙敬、苏秦到平地起楼的比尔·盖茨,都是成功的典范。即便是谈到失败,目的只是要你绝地反攻,再度追求出人头地,譬如越王勾践的卧薪尝胆,洗雪耻辱,譬如哪个战败的国王看见蜘蛛如何结网,不屈不挠。

理想主义者要有品格,才能不被权力腐化;理想主义者要有能力,才能将理想转化为实践。

真正能看懂这世界的,难道竟是那机器,不是你自己的眼睛、你自己的心?

他好像在听一个不可及的梦想,又仿佛在夜行暗路上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轻轻呼唤自己的名字,带点不可思议的向往与情怯:是啊,太湖边,柳树下,线装书......

才子当然心里冰雪般的透彻: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世上六十亿人里,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的,可能居大多数。

春节的爆竹在冷过头的冬天有一下没一下的,凉凉的,仿佛浸在水缸里的酸菜。

当他垂垂老时,他可以回乡了,山河依在,春天依旧,只是父母的坟,在太深的草里,老年僵硬的膝盖,无法跪拜。乡里,已无故人。

譬如李叔同圆寂前最后的手书:“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爱情能持久多半是因为两人有一种“互利”的基础。

寂寞的感觉,像沙尘暴的漫天黑尘,以鬼魅的速度,细微地渗透地包围过来。

奢侈,到底是一种被物质撑得过饱的漠视,还是把一切都看的都理所当然的无聊?

九十三岁的眼睛和四岁,竟是同一双眼睛?灵魂里,还是那看《史记》的孩子,深情而忧郁的青年?

在你与世隔绝的修行室外,有很多人希望捎给你一句轻柔的话、一个温暖的眼神、一个结实的拥抱。我们都在这里,等着你。可是修行的路总是孤独的,因为智慧必然来自孤独。

人对自然、对生命过度地暴虐、亵渎之后,他究竟还有什么依靠呢?如果勇敢领袖们的心里深埋着仇恨和野心的地雷,敏感的阿拉伯芥又救得了几个我们疼爱的孩子呢?

蔡琴的声音,有大河的深沉,黄昏的惆怅,又有宿醉难醒的缠绵。

我想有一个家,家前有土,土上可种植丝瓜,丝瓜可沿竿而爬,迎光开出巨朵黄花,花谢结果,累累棚上。我就坐在那黄泥土地上,看丝瓜身上一粒粒突起的青色疙瘩,慢看…

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后来一件一件变成不相信。
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有些其实到今天也还相信。
那么,有没有什么,是我二十岁前不相信,现在却信了呢?
相信与不相信之前,令人沉吟。

外面的世界固然荒凉,但是家可以更寒冷。

不必打开,我就知道,存折里头,谁装了一个看不见的沙漏。
因为无法打开,看不见沙漏里的沙究竟还有多少,也听不见那漏沙的速度有多快,但是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的是,那沙漏不停地漏,不停地漏,不停地漏······

不需要对生活太用力,心会带着我们去该去的地方

空荡荡的街,只有我,和那生了我的女人。

他的坐着,其实是奔波,他的热闹,其实是孤独,他,和他的政治对少们,所开的车,没有"R"挡,更缺空挡。

这世间的风景于我的心如此“明白”,何尝在我“心外”?相机,原来不那么重要,它不过是我心的批注,眼的旁白。于是把相机放进走路的背包里,随时取出,作“看此花时”的心笔记。--你来看此花时

天微微亮,她轻轻走到我身边,没声没息地坐下来。年老的女人都会这样吗?身子越来越瘦,脚步越来越轻,声音越来越弱,神情越来越退缩,也就是会所,人逐渐逐渐退为影子,年老的女人,都会这样吗?-雨儿

渐渐地,我认识到,所谓父女一场的缘分,不过是今生今世我在一次次的目送中与他告别,而那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我看见一个文风郁郁的江南所培养的才子,我看见一个只有大动荡大乱世才孕育得出来的打不倒的斗士,我看见一个中国知识分子的当代典型-他的背脊直,他的眼光远,他的胸襟大,他的感情深重而执着,因为他相信,真的相信:士,不可以不弘毅。我看见的是一个高大光明的人格。-最后的下午茶

有一个世界,我们肉身触不到,肉眼看不见的世界,可能存在,不能轻忽。三四个人,开始谈起自己亲身“碰触”的经验:沙上有印,风中有音,光中有影,死亡至深处不无魂魄之漂泊

我有一种乡下人特有的愚钝。成长在乡村海畔,不曾识都会繁华,十八岁才第一次看见同龄的女生用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才发现并非所有的女生都和我一样,早上起来只知道清水洗素颜,在台南的凤凰树下闲散读书,亦不知何谓竞争和进取,毕业后到了台北,大吃一惊,原来台北人人都在考托福,申请留学。-什么

我坐在那儿发慌:回忆像甜苦的烈酒,使他两眼发光,满蓄的感情犹如雪山融化的大河涌动,我们该谈下去谈下去,彻夜谈下去不要停。-最后的下午茶

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

寂寞可能是美学的必要。

谁教过我们,在跌倒时,怎样的勇敢才真正有用?怎样的智慧才能度过?
跌倒,怎样可以变成行远的力量?
失败,为什么往往是人生的修行?
何以跌倒过的人,更深刻、更真诚?

要真正地注视必须一个人走路。一个人走路,才是你和风景之间的单独私会。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难道两个人一定比一个人不寂寞吗?

车子骑到海滩,风轻轻地吹,像梦一样温柔,但是你看见,那是一片不能走上去的海滩。

一路上樱花照眼,她静静看着窗外流荡过去的风景,窗玻璃映出她自己的颜容,和窗外的粉色樱花明灭掩映;她的眼神迷离,时空飘忽。

火车滑开了,窗外的世界迅急往后退,仿佛有人没打招呼就按下电影胶卷“快速倒带”,不知是快速倒往过去还是快速转向未来,只见他一幕一幕从眼前飞快逝去。

歌声像一条柔软丝带,伸进黑洞里一点一点诱出深藏的记忆。

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子母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等待的滋味-多久不曾这样等待一个人了?能够在一个陌生的小镇上等待一辆来自机场的巴士,里头载着自己十七岁的孩子,挺幸福-十七岁

总是有读不完的书,写不完的字,走不完的路,看不完的风景,想不完的事情,问不完的问题,爱不完的虫鱼鸟兽花草树木。忙,忙死了。

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象,它的内在世界和我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

虽说是兵荒马乱。他们有的是青春力气,火车再怎么高,它们爬得上去,人群在怎么挤。他们站的起来,就是只有一只脚站着踏板,一只手抓着铁杆,半个身子吊在火车外面像风筝就要断线,还能闻到那风里有香茅草的清酸甜美,还能看见土地大地绵延不尽。令人想迎风高唱“山河壮丽”-五百里

作者用平凡的语言写出了人生的哲理耐人寻味

妈妈要回的“家”,不是任何一个有邮政编码、邮差找得到的家,她要回的“家”,不是空间,而是一段时光,在那个时光的笼罩里,年幼的孩子正在追逐笑闹、厨房里正传来煎鱼的滋滋香气、丈夫正从她身后捂着她的双眼要她猜是谁、门外有人高喊“限时专送拿印章来”……
妈妈是那个搭了“时光机器”来到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

我慢慢的慢慢的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们的缘分就在今生今世不断目送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看着他们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并且他们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家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段时光。

不必追!

亲爱的,难道你觉得,两个人一定比一个人不寂寞吗?-寂寞

爱情是只有灵没有肉的,是澎湃汹涌一发不可收拾的;唯美浪漫、纯情而带着毁灭性的爱情,才是最高境界的爱情。

相信与不相信之间,令人沉吟。

二十岁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后来一件一件变成不相信。

海枯石烂的永恒,原来不存在。

海水如万片碎金动荡闪烁

他用背影默默告诉我,不必追。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

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远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

让它淡淡的来让它好好的去

太阳沉下去,月亮起来时,星还在那里,依傍着月亮。不管那月亮如何地艳色浓稠,这颗星还是堂堂正正地亮着。

我想说的是,K在我们整个成长的过程里,谁,教过我们怎么去面对痛苦、挫折、失败?它不在我们的家庭教育里,它不在小学、中学、大学的教科书或教程里,它更不在我们的大众传播里,家庭教育、社会教育、社会教育只叫我们如何去追求卓越,从看樱桃的华盛顿,悬梁刺股的孙敬、苏秦到平地起楼的比尔 盖茨,都是成功的典范

如果在我们十二岁那年,有人跟我偶们这样上课,会怎么样?
当然,没有一个老师,会对十二岁的孩子们这样说话。因为,这,哪能做人生的“座右铭”呢?-1964

能说他在跟五万个人一起欣赏民歌吗?还是说,他的坐着,其实是奔波,他的热闹,其实是孤独,他,和他的政治对手们,所开的车,没有R档,更缺空挡-山路

有时候,约个可爱的人,两个人一起走,但是两个人一起走时,一半的心在那人身上,只有一半的心,在看风景。
要真正地注视,必须一个人走路。一个人走路,才是你和风景之间的单独私会。

你用你的背影告诉我不必追

我总是在暮色深沉中奔向机场。

陪她在乡下散步的时候,看见她踩着碎步戚戚低头走路,我说:“妈,不要像老鼠一样走路,来,马路很平,我牵你手,不会跌倒的。试试看把脚步打开,你看──”我把脚伸前,做出笨士兵踢正步的架势,“你看,脚大大地跨出去,路是平的,不要怕。”她真的把脚跨大出去,但是没走几步,又戚戚低头走起碎步来。

弟弟踱了过来,我们默默对望;是的,我们都知道了:妈妈要回的“家”,不是任何一个有邮政编码、邮差找得到的家,她要回的“家”,不是空间,而是一段时光,在那个时光的笼罩里,年幼的孩子正在追逐笑闹、厨房里正传来煎鱼的滋滋香气、丈夫正从她身后捂着她的双眼要她猜是谁、门外有人高喊“限时专送拿印章来”……

妈妈是那个搭了“时光机器”来到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

她看看前方,一纵列座位伸向模糊的远处;她转过身来看往后方,列车的门紧紧关着,看不见门后头的深浅。她看向车厢两侧窗外,布帘都已拉上,只有动荡不安的光,忽明忽灭、时强时弱,随着火车奔驰的速度像闪电一样打击进来。她紧紧抓着椅背,维持身体的平衡,然后,她开始往前走。我紧跟着亦步亦趋,一只手搭着她的肩膀,防她跌倒,却见她用力地拨开我的手,转身说,“你放我走,我要回家。天黑了我要回家!”她的眼睛蓄满了泪光,声音凄恻。

但是人生,除了自己,谁可能知道?一个曾经爱得不能自拔的人死了,蔡琴,你的哪一首歌,是在追悼;哪一首歌,是在告别;哪一首歌,是在重新许诺;哪一首歌,是在为自己做永恒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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